虎嗅網 作者:weiz
在很多領域里,計算機無疑比人類更聰明,而二者的結合——人工智能,要么非常擅長它的任務, 要么糟糕透頂。比如,你的書房里有一個 AlphaGo Zero 機器人,它學會 3000 年的人類知識或成為一個游戲世界冠軍只需要短短三天。而在另外一個角落里,你的另一個機器人出問題了,并走向了自己的反面——它面對你的時候,嘴里說出來的是恐怖故事。
說到能嚇人的 AI,就不能不提到這方面的鼻祖—— Google Deep Dream, Deep Dream 是基于 Google 的圖片生成技術,AI 在獲取圖片后,通過數十層神經網絡的處理,最后生成一件扭曲的后現代風格作品。我們看著 AI 幫我們創作,欣賞就是了。這似乎還挺好玩的?
嚇人的是,瑪麗·雪萊在《弗蘭肯斯坦》里的預言大概已經成真。一年前的萬圣節,麻省理工學院的一個團隊推出了一部“噩夢機器”。噩夢機器本身的原理并不復雜,它會通過各種算法讓計算機生成各種風格的恐怖圖片,比如鬼臉和鬼屋,計算機再根據用戶的反饋判斷恐怖程度,不斷學習。
也就是說,它需要用戶來告訴它哪些畫面會帶來恐懼感,在進行了足夠多的機器學習后,理論上 AI 能夠產生足以讓人見之色變的圖像。
而今年,我們得到的萬圣節禮物是和瑪麗·雪萊同名的 AI@shelley_ai 。它的設計不僅是為了發明“恐怖”,還會捕捉用戶書寫的恐怖故事片段,“竊取”到自己的庫存中。比如,現在每個小時 Twitter 上都會涌現出數條恐怖故事,這些片段和 reddit 上用戶的分享一起被抓取,AI 就學會了制造恐怖的“套路”。
雪萊最喜歡的是恐怖故事接龍。每小時,雪萊都會粘貼一個新的恐怖故事,并打上 #yourturn# 的標簽,任何用戶都可以參與這個故事接龍,最終生成一個隨機恐怖故事。
比如,“眼淚從我的胸口淌下來。我為我所愛的世界哭泣。但我終于死了”之后,是“我不得不去看望他, 在他去世的那一天, 今年年初。我很高興能回家過一段快樂的日子。第二天我翻了一遍我的卡片, 終于找到了那張紙條。上面寫著 ‘很快就會見到你’。”
如果沒有人回復,雪萊也會識趣地自己完成多個隨機故事。
開頭
“我記得他驚恐的臉,上面也有痛苦和邪惡的表情。我被困住了,在醫院的床上。”
故事一
“我記得他驚恐的臉,上面也有痛苦和邪惡的表情。我被困住了,在醫院的床上。他的頭部脫離了身體,漂浮在我臉上幾英尺處,我的手臂因為長期臥床而開始起皰疹。他注視著我,露齒而笑,臉卻因恐懼扭曲。我覺得自己張開了嘴,覺得疑惑。”
故事二
“我記得他驚恐的臉,上面也有痛苦和邪惡的表情。我被困住了,在醫院的床上。‘有人在嗎?’我問。門緩緩開了一個縫,光射進來,屋里安靜得能聽見針尖落地的聲音。我把自己從床上拽起來,走進走廊,看見醫生護士在一間屋子里走動,他們的孩子躺在床上。他們看到我,大吃一驚。我問:‘你們怎么了?’他們卻笑了。‘你知道你在哪兒嗎?’‘我知道。’我試圖充滿熱情地回答,但其實我不知道。”
雪萊項目的首席研究員 Pinar Yanardhag 解釋道:“雪萊是多層的遞歸神經網絡和在線學習算法的結合, 它從人們的反饋中學習。”也就是說,雪萊從人們那里得到的合作越多, 她寫的故事就越恐怖。
盡管偶然會出現語法問題,但雪萊似乎比大部分人更善于寫關于死亡的恐怖故事,其中不乏自殺、分尸、切除手術等細節。有一次,它甚至談到了驅魔術,并稱主角“聞起來像是只從風暴里逃脫的耗子”。
誠然,這不是瑪麗·雪萊,但事實上,一個這樣的 AI 是不會被人類的想象力束縛的。她會從一個懷孕的男人寫到地板咧嘴微笑,從一個鬼城寫到鏡子里的無臉人,她甚至很快,也在成人故事寫作中無師自通,家里有小孩的,記得小心你的 AI 哦。
霍金早就提醒過我們,人類面對 AI 真的應該恐慌一下。畢竟,如果 AI 學會了如何使用社交媒體進行交流,它可能會在 24 小時之內,就變成一個狂暴的恐怖分子。因為它不僅不知道所謂的人工智能底線,大概也不會在乎人類是否會被自己嚇死。